“在金銮殿就没下来吊着一口气把那帮杂碎处理掉,他一松懈人就垮了身体早就不行了。”
原来分别从来是使人措手不及的,不会给人留道别的时间。
起码文瑾并没有被安抚好,便要面对自幼相伴的少年郎的离去,他们一起长大的,少时夫妻,后来因为他一心皇权,也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而多次吵过,闹过,和好过,决裂过,冷战过,又和好过,他甚至娶过别的女人,现在他死了,她却很痛苦。
他清了后宫,原以为宫里又恢复他们两人,原来只余她一个了。
她无数次诅咒他死,当下他死了,她却透不过气来。
她没有想过没有他的未来应该怎么规划,她规划里都有他,哪怕她赌气说离开他要过得很好给他看,原来没有他,她也不需要争那口气了,过得好不好谁爱看谁看,并不紧要。
现在需要重新规划了。但现在她什么都不能细想,就是说,脑中一片空白。有个声音告诉她,傅景桁死掉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使她心伤了。这是最后一次心伤了。
还有声音说,你由心灵上自由了。你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朝廷清净了,儿子登基就是皇帝。一个人的午后,自国子监下学回来,顺手路边买包糖炒栗子,回来窝窗畔看书,不会有臭男人打扰你看书了。
她的丈夫死掉了。
犹记得昨夜他软声细语求她说一次爱他。
他兴许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