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偶然撞见过春桃那次没大没小扯了方柔的肩膀,两人那时在逗趣,方柔抢了春桃的帕子。他没说什么,一个眼神就叫春桃去领了罚。
春桃过后哭肿了眼,狠狠地长记性了,收敛不少,可方柔仍当她是贴心朋友。
毕竟,在这偌大的王府,在这陌生的京都,春桃是她唯一能说上话的人。
有时方柔看天,有群鸟飞过,她心想:真好。
藏在心底那个短暂而过的想法,她对着春桃时也没透露。她想:它们是自由的。
方柔很少离开西辞院,她知道王府大得很,大到装下宁王萧翊所有的荣华富贵,无上恩宠。可王府也很小,小到方柔心里只容下这间西辞院,对于她来说,西辞院就是全部的王府,而王府代表萧翊。
萧翊是半月前离京的,那晚他从宫里回来,方柔已睡下了。
睡到半夜,竟给热醒了,本是初春的时节,京城远没有那样困燥。她实在热得难受,睁开眼本想喊人,屋里没点灯,却见萧翊压在她身前,大掌抚着她的脸颊。
“阿翊”
她一直这样叫他。
衣服被脱得一件不剩,很快她就不热了,可也冷不下来。整个人仍是破碎的,嗓子、身子,每次遇见萧翊,几乎就没有完整的时候。
他有时也是温柔的,会照顾着她的情绪,让方柔目眩神迷。
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她刚跟他回来王府那段时日,初初他偶尔会在西辞院住下,也没别的,两人还像在宿丘那时,合衣同室,说着闲话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