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她只听不说, 口风紧得很,裴昭见她如此谨慎, 姿态也很避忌, 只叫她宽心, 先把身子养好,旁的事情日后再细细筹谋。
方柔进得大帐,还没来得及与他道一声谢,眼前蒙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她早已筋疲力竭,又因此际心弦总算松了下来, 那紧绷的神思忽而大起大落, 一时间令她的身子再没有了支撑。
等到方柔神思回拢之际, 她尚未睁眼,只觉鼻间有浓重的药香。
帐内已点了灯, 有名素衣小僮在旁看着炉火煎药,他摇着扇子,听见床铺这边的动静, 旋即一喜:“醒了, 醒了!”
不待方柔开口, 他一溜烟跑出了帐篷,再回来时,身后跟着裴昭和一名鹤发老人。
裴昭走上前先没说话,那老人捏起方柔的腕,随后又按了按她的脑门,旋即笑了:“没大碍,看来非得好好睡上一觉才踏实。”
他退到一侧,像是去查看那小僮煎的汤药。
裴昭站在她床头,笑望下来:“你可好些?”
方柔怔了怔,随即点点头:“我睡了几个时辰?”
裴昭低笑着刚要回答,那小僮却忽然高声:“几个时辰?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方柔瞪大眼,神思空茫地望向裴昭,旁的问题一时间竟忘了问出口。
小僮仍不住在说叨:“师父说你脉象急乱,身子虚弱,又因吃了极烈的邪药导致急火攻心难以压制,若不是大将军悉心照顾,你只怕还得再睡个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