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抬眸一扫:“沈将军、六部尚书、内阁学士及御史台众臣已请命殿下摄理朝政,裴将军,你现在知晓也不迟。”
裴昭脸色一凛。
宫变!
萧翊居然敢行此逆天之恶,他当即明了,董方入夜时前来传报,皇帝忽发恶疾绝不是巧合,萧翊应当早已有所筹谋。
他按兵不动,沉声:“如此,何侍卫何故领着这么些禁军前来府上?既有圣命,微臣岂会不从。”
何沉冷着嗓子:“云尉大将军裴昭意图谋反,我等奉命,即刻将逆臣捉拿归案,听候发落。”
裴昭闻言怔了怔,他蹙眉,深知来者不善,已悄然伸手按住了身后佩剑。
方柔浑身一僵,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何沉,又回眸望着裴昭,那阵极端的恐惧自心底蔓延开来,她知晓,一切都已晚了。
“何侍卫说笑了,难不成京都如今尚此风流,非得在人新婚前夕作闹一番?”裴昭的手虽已按住剑柄,可面上却仍带着笑。
何沉自腰间摸出一块玉牌,呈于面前,冷声:“逆臣裴昭速速出府领罪,免起无谓争端。”
裴昭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些禁军见玉牌如面圣旨,皆按刀压上前,黑压压的人马如暗潮涌来,霎时间堵住了去路。
长街灯火透亮,周遭却鸦雀无声,连飞虫走兽也静息那般,不敢在这风高冷月夜擅动。
裴昭冷下脸,剑眉紧蹙:“无妄之罪,若我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