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眸色一沉:“他心底清楚么?”
何沉:“属下一并说了,他修书和离,云尉营一众安然无事,他今后也可以自由身出入京都。”
他顿了顿,又道:“裴昭说,他自请流放,至于云尉营一众……自有天命。”
萧翊冷哼:“无妨,这世间本就没有谢柔此人,无非想让他死心。既然不死心,那便无需留余地。”
何沉一默,随即露出一抹犹疑之色,萧翊瞥了一眼,冷声:“说吧。”
他垂首:“秦居士说解药已备好,需给陛下尽快服用。”
萧翊沉默了半晌,只是轻轻点头。
他瞧见远天白日,眼眸忽而起了阵刺痛,不知为何想起那晚在行宫与皇帝对坐饮茶。
他那个小动作极为隐蔽,皇帝彼时沉浸在稳操胜券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那壶茶已被做了手脚。
何沉依令办事,萧翊没与旁人明言,他从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更对皇位并无觊觎,毕竟,皇帝是他的血脉兄弟。
如皇帝早先所言,天子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江山仍在萧家人手里,一切都可以让步。
他秉承着兄弟二人的约定,他只是从来都不愿争,不想争,当皇帝非他所愿,并非他不能。
而今看来,摄政王又如何,另立新君又如何?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达到心中目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一时静默,萧翊回拢神思,稍稍侧身,殿内仍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