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柔……莫说萧翊,眼下她也不会轻易让方柔再起偷跑的念头。
太后面色沉静地饮了口茶:“你与哀家说这些毫无意义,方柔,你心底清楚,你有太多软肋被萧翊捏在手心。莫说远在丘城的亲人,他们倒是能逃,那裴昭呢?”
方柔五指一颤,太后说到了点子上。她现如今还能尽量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沉下心与萧翊斡旋,全因她牵挂着身在天牢的裴昭。
这是场无妄之灾,无论裴昭是什么身份,她如今对他又存着什么样的情思,方柔都觉得她亏欠裴昭,只怕以性命相抵也难偿还。
太后见她有所反应,心如明镜,又缓声道:“你好好待他,事情仍有许多余地。”
她又上下打量了方柔一眼,已猜到几分:“方柔,你心知肚明,怎样做能让自己过得好些,身边的人日子宽松些。”
太后缓缓起身,似乎不打算再与她多说。秦嬷嬷应时出了屏风,跟在太后身旁。
方柔起身行礼,她才听见太后又语重心长道:“既然斗不过,不如过得体面些。”
太后步子一顿,稍稍侧过脸,动了动嘴角,“天无绝人之路。”
言罢,那宫女推开殿门,太后头也不回地踏了出去。
方柔怔然允诺,心中砰砰直跳。
太后踏下石阶,萧翊朝她行礼,她冷着脸从他面前快步而过,捎带起一阵冷意,只扔下一句告诫:“你如今只是个摄政王,好好做到你的本分,休得胡作非为。”
萧翊没说话,送别太后,一个转身跃上石阶,不让方柔有一瞬独处的机会。
方柔这才稳了心神,萧翊走路带起一阵风,手腕又被牢牢捉住,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