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颐打量了方柔一眼,默默道:“他有些古怪。”
方柔抬眸。
谢镜颐:“内息浮乱,身手差了许多。也许是因当年那事?”
方柔心底一沉。
谢镜颐瞧出她脸色古怪,忙转了话:“他只与我说有要事在身,我觉着稀奇。他如今无官无职,变成了真正的闲散王爷,来宁江又能有什么作为?”
方柔静听着,只说:“他似乎仍在为朝廷办事。”
谢镜颐一怔:“莫不是……那皇帝心慈手软,到了念起了兄弟旧情?可也不对。这么些年边关安定,颂余那场风波也早已止息,就算边境生变,他领了皇命,也该去丘城才是。”
方柔摇了摇头,心中也没个答案。顿了顿,她忽而轻声:“师兄,他既不愿声张,咱们也别惹事,只当不知道此人。只要他不来打搅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便罢了。”
谢镜颐脸色犹疑,最后问:“小小,此事要传书与裴昭知晓么?”
方柔脸色微变,她垂眸,沉吟片刻,这才道:“他应当抽不开身,何况……女王不会乐见此事。”
她察觉谢镜颐欲言又止,忙道:“师兄,别再将裴昭牵扯进旧怨当中,我已十分对不住他。而且,宁江并非谁可一手遮天的孤城,来来往往这样多人,我们动作太大反倒像惊弓之鸟。”
谢镜颐沉下脸:“小小,你莫不是对他发了慈悲心?”
方柔抬眸看向他,过了许久,她轻轻一叹:“师兄,事情闹大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祸端。若萧翊所言当真,就让他尽快办妥所谓的要事,早些离开。他察觉得越少,对我、对乘乘都是好事。”
谢镜颐一怔,转即醒悟过来那般,谨慎地点了点头,霎时明白方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