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心前,方柔怔了怔,有些迟疑地拉开他的衣襟。
她见着了那道旧伤疤,萧翊受伤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心前,此刻旧痕添新伤,昔日种种涌上心间。
她五指轻颤,不敢触碰,别开脸替他拉好了衣服。
萧翊故作轻松道:“阿柔,你说了你不后悔,你也不必后悔。的确是我做错了,这是我欠你的,你该讨回来。”
方柔垂眸:“别说了。”
她站起身,瞧见桌上摆着尚未放凉的汤药,逃避似得走了过去,背身问:“现在能喝药么?”
萧翊低笑:“倒也没说不许。”
方柔咬了咬下唇,用手背贴了贴瓷碗试温,这便端起来走回床边。
她搁下药碗,拿了引枕垫在床头,慢慢扶萧翊靠坐起。
她一勺勺地喂,一碗苦药被萧翊喝出了莫名的甜意,他暗想自己真是昏头得彻底。
汤药喝完,萧翊也不能立刻躺下,他拉着方柔的手问长问短,明明分开也没多久,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方柔问了些剿匪的境况,得知马贼大部已被歼灭,还活捉了几大头目,只是仍有少数流寇逃窜到了更深的山林藏匿无踪,那幕后黑手始终没露面,只怕也在暗处伺机反击。
那片山林早已被云尉营众将包围,此刻犹如瓮中捉鳖,只待李明铮盘问出流寇藏匿的据点,避免无妄死伤,他们便可再次行动一网打尽。
陆鸣和谢镜颐只受了些轻伤,敷药过后早已无碍,赵铁云被毒箭划伤手臂,虽性命无虞,可得好好歇着,否则伤及筋骨怕有后患。
他们此时在云尉营大帐商议后续行动,方柔听过种种,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