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问我吗?”许盈有点儿茫然了。
两人并排走在园中小路上,吴轲随口抱怨起了其他书童对他的排挤。但他的重点其实不在于‘排挤’,因为这种事他自己就可以轻松应付他只是对自己的选择有些不理解,按照他懒得麻烦、凡是不放在心上的习惯,应该略施小计恢复好人缘才对。
为什么会不想再‘伪装’呢?
说真的,许盈现在有点儿尴尬班上一般般熟悉的同学忽然对你推心置腹,说了一些比较私人的事,一开始总会有点儿无所适从吧——但对于吴轲来说却不是这样,如果忽略掉许盈主家郎君的身份,他觉得他已经可以和许盈说这些了。
许盈觉得借用文具、一起玩游戏、偶尔散步、谈天,这是很正常的‘普通同学关系’,不到能说这些事的地步。
那吴轲呢?别的先不谈,至少,吴轲并不觉得现在说到的东西和之前谈天的内容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这大概是古人对‘隐私’的概念和现代人本身就有不同吧。
相比起其他人,和许盈说的话不用担心被传出去,他也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幼稚,和他说那些不至于鸡同鸭讲总之,综合各方面看,许盈实在适合倾听者的角色,所以为什么不能和他说这些呢——只要忽略掉他和他的身份差异。
其他人很难做到忽略身份,但吴轲恰好也不太在意这些。
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许盈开始顺着吴轲的思路去想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带踌躇地开口:“大概阿轲已不再看重此辈。”
“看重?”吴轲觉得不理解了:“我从未看重过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