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女子享不了福,晦气地去了,椽县长史大人颇为不满,又给了咱们银两,要挑选一个新人送过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晃了晃手中鼓囊囊的钱袋子,银两撞击的声音好生清澈。
明怜蹙眉,一抹厌恶浮现在眉眼。
前几日,她还是一位小娘子的跟班丫鬟,那位小娘子定了亲,正在眉开眼笑地准备婚事。
明怜本来也在跟随小娘子一同开心,但小娘子的主母与小娘子谈了话,随后小娘子便歉然地看着她,再之后,明怜就被人打晕丢到了贩卖奴隶的黑市上。
想到这里,明怜垂头,慌乱地用手指拽了拽散乱的发丝,遮掩美丽脸庞。
小时为奴还好,五官尚未长开。
但及笄后,她的五官越来越出挑,越来越精致,就算穿着朴素也难掩容貌,愿意把她带在身边的小娘子越来越少了。
那小娘子要嫁人,已经不是情事未开的天真小女儿了,所以多了顾虑,再加上主母的点拨,便觉得她这样的女子待在身边是一种威胁了。
可是,可是。
明怜咬紧唇瓣,内心何其不甘。
她不求别的,从不争从不抢,只求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屋外狂风大作。
尖嘴猴腮的男人又晃了晃钱袋子,油腻的视线扫过屋中女奴们,觉得晦气,粗言粗鄙地骂一声,然后道,“这可是好事情!一个个的,别愁眉苦脸的!”
“你们自个儿举人出来,等我亲自下场拿人,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没有人敢出去。
明怜低着颈子,脖颈线条绷起紧张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