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过上片刻,皇上或许就会松口给她位份,偏偏这个时候传出这信。
若是江晚吟有孕,她不敢保证,以皇上现在对她的兴趣能大过江晚吟腹中的龙种。她不想让皇上现在过去,难保江晚吟会说什么话,但她拦不住,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奴才,她不能不知规矩得惹帝王厌烦。
她很清醒,知道该怎样以退为进。
所以她垂下头,小声道了句,“江贵嫔见红,皇上理当去看上一眼。”说罢默默地站起身,脸颊依旧红肿,泪痕犹在,似是委屈,又隐忍着不说。
李玄胤见她这样,眉宇微拧,她便是这般,该听话的时候不会缠人半分,分明清楚,他若是去了咸福宫,难保会再来吟霜斋看她。说不准还会被江贵嫔说动,逐她出宫。
他起身,又见她屈膝福礼,俨然一副恭送的姿态。
方才的所有缠绵暧//昧消散,她如同一个普通的奴才,恭送君王。
李玄胤见她垂着头闷不吭声,一句都不说的听话模样,心头仿佛窝了股火,他还没说什么,她就断定自己会走,断定自己会不管她,他脸沉下来,没再去看,拂袖出了殿门。
陈德海跟在后面,吟霜斋主子奴才都出来恭送,唯独婉芙姑娘不在,他分明看见皇上登上銮舆时,有意在人群扫了眼,应是没见到人,脸色沉得厉害。
一刻钟前还好好的,陈德海看得心惊胆战,不知是江贵嫔这事扰得皇上不虞,还是因为别的,不过这江贵嫔委实命好,前脚刚被禁闭,后脚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