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未彻查此事。”
这句话犹如一道闷雷撞在婉芙头顶,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她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怀疑。应嫔究竟做过什么事,能让盛宠她的皇上情谊冷淡,甚至即便应嫔小产,也生不出一分一毫的怜悯同情。
婉芙压下心底惊异的猜疑,将那帷幔拉低了些,“你可知应嫔为何入宫,入宫前家中可否有亲近的男子?”
千黛也被惊住,并非惊异于应嫔的大胆,而是惊异主子竟然能够猜到这一层。
这些事,她还在斟酌要不要说与主子,既然问了出来,她便压低声道明:“奴婢先前去朝露殿送玉碟时曾听殿里的下人小声讨论,应嫔每到十七都会收到一封家书,并无字迹,只有一束红梅。”
一束红梅并不能代表什么,一次两次可以掩饰过去,可送的多了,总会让人好奇探究,尤其是那位多疑的帝王。
……
千黛退去了殿外守夜,婉芙却久久未眠。
上位者最厌恶背叛,而应嫔恰是触碰到了这个最大的禁忌。这也就解释了,应嫔分明圣宠,却会被关在冷宫三载,无人过问。也就解释了,今夜皇上听到应嫔执意回到大火里取回玉珏时的怔然震怒。
三年,足够去忘掉一个人,也足够去抹去一段情。当年所有的怀疑与虚无都淡去了,剩下的只有应嫔三年来在冷宫所受孤苦的心疼与怜惜。
婉芙佩服应嫔的隐忍,能忍常人所不能。
同时她又对皇上多了分畏惧,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逢魔遇佛,皆为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