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瞎琢磨着,见皇上掀开了眼,目光落到御案上的一卷书册,那是泠才人手抄的佛经,泠才人的字迹,陈德海实在不敢恭维,皇上文武并重,于书画要求颇为严苛,朝臣但凡呈上了字迹难看的折子,皇上都会叫人入殿训斥一番,久而久之,那些写得难看的大臣,宁愿让旁人手书,也不会自己去写奏折。可见,若非这副墨宝是泠才人手抄,哪还能在御案上放到现在。
“才人江氏,疏悉仪礼,懈怠不工,不思敬仪,责……”微顿,李玄胤修长的指骨在御案上轻敲了几下,微顿,良久,淡淡道,“手笞二十,以示醒戒。”
责手笞二十,这惩罚算是不重了,毕竟这事上与泠才人虽脱不开干系,却也委实冤枉,白白要打二十下手心。
陈德海正要应声,听皇上吩咐道:“你亲自监刑。”
鞭笞可讲究门道,可轻可重,全看上面人的心思。他是御前的人,皇上让他去,意思明了,是让那些人打得轻些。皇上倒底是心疼泠才人,却又不得不罚。
“奴才遵旨。”
……
婉芙翌日请安回来,才得知皇上降了江晚吟的位份,却也没对她轻拿轻放,让人拿了手竹,罚她手笞,陈德海亲自监刑。
比起江晚吟的降位,她这小惩确实算不上重。养尊处优了几个月,早就养得身娇肉贵,一板子接着一板子打到她手心上,行刑的人虽未用多大力,她却娇气着,手心打得通红发麻,到第十下时,她下意识地就要往回抽手,二十手笞过去,白嫩细软的手心快肿成一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