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海心中苦叹该如何去跟皇后娘娘说。见陆贵人叫一堆宫人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浑身滴水,十分狼狈。不敢耽搁,让小太监捧着手里的斗篷,快步送去给陆贵人。
望月台只是一处观景台,离得最近的宫殿也要走过两条宫道。
婉芙被李玄胤抱进了銮舆,厚厚的垂帘落下,遮挡住外面的寒风。婉芙不断缩在男人怀里,汲取着热量,她好冷,冷得快要死了。这般想,便也委屈地说了出来,哭得一抽一抽,呜咽着。
“皇上,嫔妾是不是快死了……”
李玄胤厉声斥责,“说什么胡话!”
婉芙这时只感觉男人很凶,阿娘和舅舅们都会哄着她,从未这般厉声训斥,本就难受,听着男人斥责,愈发委屈。
身前一凉,是李玄胤将她衣扣解了,很快剥去了外衫。
“皇上做甚?”婉芙很冷,声音跟猫似的弱,打着颤。
李玄胤绷住下颌,心头盛着一股莫名的火,个中滋味,于多年运筹帷幄的他而言,实在陌生。他眼色稍暗,下意识不想去深究那股牵动他的情绪。
“你要一直穿着这身湿衣裳?”男人脸色不好,难看得厉害,婉芙默默闭了嘴巴,止住了哭声。
只是,这光天化日,虽在遮挡严实的銮舆中,但剥得这般精光,还是让她脸上生出一丝羞赧,幸而寒意未退,瞧不见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