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扶她起来,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发鬓间的红梅,握了握女子发凉的手,勾唇道:“今儿又是给朕唱的哪一出?”
“嫔妾何时给皇上唱过戏了,皇上净给嫔妾叩莫须有的帽子。”婉芙美眸半嗔,惹得李玄胤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出口不逊!将朕惹恼了,小心朕治你大罪。”
“皇上舍得吗?”婉芙仰起脸,软声细语,笑靥如花,一双美眸仿若含了潋滟秋水。
李玄胤移开双眼,轻嗤一声,未答。心中却想,确实舍不得,他分明知这女子生着一张无辜脸,却诡计多端,心机狡诈,可却还是愿意纵着宠着,即便把天捅出窟窿,他也会让她藏到身后,想法子帮她填补。这些话,他是不会去说的,堂堂一国之君,何以跟一女子去说这些。
“皇上不说,就是舍不得嫔妾。”
“行了,闭嘴!”李玄胤头疼地拉开怀里的人,“朕来你这,是跟你说这些的?”
婉芙得逞,也没再缠着李玄胤,弯了弯眸子,与男人手掌相握,“嫔妾近日习字有了进步,皇上可要看看?”
李玄胤挑了挑眉,他可记得当初让她抄一卷佛经,就跟要了她命一样,今日是怎的了,又是簪花,又是习字。
两人一同入殿,宫人们各自去奉茶添炭,这冷清了多年的金禧阁,因着有这么一位盛宠不衰的主子,可是从未断过人气,出去说是金禧阁的奴才,也颇有脸面,不知有多人,想巴结着,要来金禧阁当差。
李玄胤习惯地去找那柄玫瑰椅,却看见原本置着椅子的地儿,才过小半月,换成了置着瓷器玉宝的博古架。
李玄胤睨了婉芙一眼,“谁准你将那椅子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