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时候不早了,可要奴才传晚膳?”
李玄胤压着眉峰,指骨敲在奏折上,眼眸微阖。陈德海见皇上没有回应,头愈来愈低,好一会儿,终于听皇上吩咐道:“拿着朕的御牌八百里加急,送到广府,责张顺沿务必配合豫北王平叛,如有违令,当即斩杀,左副使肖贵暂代其职。”
陈德海脖子一抖,立即接下了御牌,遣人八百里加急送信。
广府张顺沿与豫北王的嫌隙,是当年皇上在潜邸之时就有了。
豫北王自幼跟皇上亲近,其生母却是不得宠宫婢出身,张顺沿未派地方之时,其子为人嚣张,与豫北王一回争执,险些将豫北王打得残废,幸而有皇上护着,才避此一劫。只是也因此,让皇上得罪了张顺沿之流,直至御极,张顺沿见大势已去,才自请地方广府赴任。
“等等。”陈德海将迈出殿门地腿收回来,恭敬地低头,听皇上道:“宣左相赵鹤举、骠骑将军霍敬山、殿中侍御史江立觐见。”
陈德海传话回来,在殿门没待上多久,那三位觐见的大臣,被骂得狗血淋头,连连叹气地被赶出来,就连左相也是一脸苦色。皇上这回是真的动了怒,陈德海不敢大意,小心地进去伺候,天色不早,他正琢磨着怎么跟皇上说晚膳的事,皇上就是再震怒,总不能不用晚膳,万一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他心里正想着,外面小太监进来通禀,“皇上,咸福宫遣人送来了羹汤。”
得,不用他开口,就有人将他的事办了。只是今日皇上怕是没那个召人侍寝的心思。果不其然,皇上只让人接了羹汤,却并未给那边留话。
皇上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也就泠嫔来,能哄一哄皇上高兴。
陈德海想着,也就说了出来,“皇上,泠嫔用晚膳一向迟,现在去金禧阁,想必还能吃上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