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看去一眼,淡淡道了句“免礼。”
“爱妃怎在此处?”
许答应裹在厚厚的披风中,脸颊露在外面,抵挡不住寒风,冻得发白,眉眼却轻柔,在皇上面前,上了一分羞赧,“太医说嫔妾这一胎是双生龙凤,嘱咐嫔妾多去走走,届时也容易生产。”
许答应腹中的双胎在宫中早就传得人尽皆知,李玄胤闻言,并没什么意外,捻着扳指,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她。
这条宫道往日鲜少有人,冰天雪地,她若是遛弯儿,大可走不到这。至于缘由,圣驾近日常去关雎宫,怕是早有人得了信儿在这等着。
李玄胤敛起眼,拂袖下了銮舆,握住女子刻意露在外面的手,启唇道:“天冷,朕送你回秋水榭。”
许答应手微微后缩了下,却并未用力,依旧由男人握在掌中,她含羞带怯地悄悄抬眼,又低下了眸子,“嫔妾方才听见皇上要去金禧阁,嫔妾不敢与泠姐姐争抢皇上的宠爱。”
她这声泠姐姐叫得亲热,面上说是不敢争宠,那只手却留恋地任由李玄胤握着,只一双眼抬了又落,欲语含羞,颇有顺水推舟的意味。
李玄胤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微挑了下唇。后宫中,这种伎俩并不高明,他虽看穿,却并未挑明。
前朝的琐事已是让他劳心,这女子远远要比那人懂事许多,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受万民朝拜,习惯了旁人的顺从奉承,过了小半月,也不见那人找他,已是忍受到了极点,总不能再巴巴地赶去哄着,纵着她的性子。
顺宁险些出事,纵使不是那女子有意安排,但她知情不报便是大错,换作旁人,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小心思太多,他不计较也便罢了,竟然还敢这般恃宠而骄!
坐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李玄胤便没那个耐性,去费尽心力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