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着应嫔在皇上面前总是温顺妥帖,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世并不高。而泠贵嫔家世靠不住,又是从奴才做到主子位份,无依无靠,每次见着皇上都是被责罚,故而让皇上生出怜惜不忍,下意识的就会偏袒泠贵嫔。总归,泠贵嫔于皇上而言,都是不同的。
许久得不到回应,李玄胤掀起眼皮子睨过去,陈德海后颈一凉,忙上前回话,“奴才认为,皇上待后宫的主子们都甚好。”
他顿了顿,大着胆子继续道,“先帝盛宠梅妃,以至于荒废朝政,民生哀怨。但皇上从来都是以国事为重,肩负重担,宵衣旰食。皇上勤政,不止奴才看在眼里,前朝的大臣,大魏江山的百姓,都看在眼里。”
李玄胤凉凉掠他,“你倒是会说话说。”
陈德海头垂得更低,讪笑,“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他这句确实是实话,皇上的勤政,不止他吃不消,前朝的大臣都受不住了。
李玄胤指骨叩了叩御案,忽起身,走到炭炉旁,两手伸去,烤着炭火,自言道:“时至凛冬,今岁苦寒。北方大旱将过,又多地泄洪发水,不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广岳十二州兵变,此时严冬,驻扎的将士们又该是怎样难熬。”
陈德海伺候到近前,“皇上体恤,百姓和将士们都会记在心里。”
良久,就在陈德海以为,皇上不会再说话时,忽听皇上又问了他一个极其难以回答的问题。
“朕待应嫔,与待泠贵嫔,有何不同?”
陈德海一听,手心顿时紧张得生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