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很干净,只是平常地问出一句,并没有多余的意味。
李玄胤把书放到床头案上,眼眸深深低下,看住婉芙,“你觉得朕该如何?”
婉芙露出讶异,“自古只有宠妃才会拦着皇上选秀,这等要事,嫔妾掺和其中,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昏黄的烛光投到婉芙的脸蛋上,映出柔和的光影,这些日子养得好了些,不再那么作呕,脸上多了肉。
李玄胤屈起指骨,掐住婉芙的脸蛋,很轻的一下,力道并不重。
“朕想听你说。”
婉芙眼眸轻动,她看向男人的眼,帝王心思深沉,她分辨不清,皇上想让她说什么。是该懂事地讨好男人,说自己不在乎,该以国事为重。还是该使着娇纵的性子,拈酸吃醋,与男人撒娇耍赖。
婉芙捏紧了衾被的一角,稍许,她扑到男人怀中,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出来,手臂紧紧抱住了李玄胤的腰身,面上是在哭,说话却故作大方,娇气地哼道:“皇上不用在意嫔妾,嫔妾有了身孕,怀胎十月,等生下孩子,再递牌子侍寝,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后宫没有可心伺候的人,嫔妾不想委屈皇上,皇上要想纳妃便纳吧,嫔妾一个人总能把孩子安然生下来的。”
李玄胤皱着眉听完她这些胡言乱语,又气又无奈,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水,“胡说什么!你给朕怀着孩子才是委屈,朕身边又不缺奴才伺候,何来的委屈。”
“皇上要择选秀女,不就是嫌弃旧人伺候得不好,想要新人了!”婉芙哼哼两声,埋在男人怀里不肯抬头。
李玄胤那些窝着的火,早不知在她三言两语的闹腾里去了何处,他严肃下脸,手掌拍了把女子的腰臀,“你就仗着有了朕的孩子,不然朕非得治你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