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在意的不是臣弟与她相识,而是在意,她从前那般娇俏可爱的性子,因为宁国公府两年的磋磨,而变得冷漠,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言不由衷,学会了讨人欢心。”
“皇兄真正在意的是,她或许并不如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心悦于您。”
“够了!”李玄胤握着的剑柄轻颤了下,他铁青着脸,收剑入鞘。
“此事朕当作从未提过,日后无朕召,你不必入宫。”
李玄昭看着那柄镶嵌宝珠的长剑,慢慢地折下身子,跪到金砖殿宇,“臣弟生性懒散,从未求过皇兄什么,此生臣弟只求皇兄这一件事。”
“臣弟知皇兄为君为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臣弟不求皇兄只宠她一人,臣弟只求皇兄莫负于她,信她护她,莫要让她受屈。不然,臣弟会后悔,后悔为何没有早日把她找到,为何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带她离开这困人一生的皇宫。”
李玄昭出了金华殿,陈德海趴在地上,依旧一动不敢动,皇上提着那把剑,站了许久,他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大抵是离不开泠婕妤。
今日这事儿他得把嘴巴闭严实了,想不到泠婕妤和豫北王竟然是旧识,真真是惊掉了下巴,怪不得这些日子他总觉得皇上召见王爷时,殿内总是怪怪的,他在一旁伺候,凉飕飕的,不禁打哆嗦。
……
婉芙吃了小半碗粥,卧在床榻里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中,似是有人托起了她。她朦胧地掀开眸子,看见男人熟悉的脸,蹭了蹭趴到男人怀里。
“皇上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确实很晚了,她吃过晚膳,天已全黑,又睡了一觉,现在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