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芙琢磨不透应嫔所为,应嫔如今彻底失宠,她设了这场赏梅宴,意欲何为?
“母……母……”小来福小手揪着婉芙的衣襟,攥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褶皱,婉芙回过神,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团子,恍然大悟。
应嫔是想借由大皇子,最后一搏。大皇子的生母究竟是谁,或许过了赏梅宴就知道了。
……
陈德海近日苦不堪言,最近呈上的折子多了,皇上一人分身乏术,批阅完奏折,已过了亥时,这个时候,后宫的主子们都歇了。
他几次瞧见皇上余光盯着漏刻,又不紧不慢地收回来,面上若无其事,转着玉扳指的手指却多有烦躁。
没法子,近日朝政忙,皇上就是想去贵妃娘娘那儿也脱不开身,偏偏贵妃娘娘是个不懂事的,皇上不过去,竟也在昭阳宫坐得住,连个羹汤都不知道送。像以往的宁贵妃、应嫔,三天两头到皇上跟前晃,他就没见过后宫里哪个宠妃能像泠贵妃这般沉得住气的。
大抵泠贵妃就是这福气,送到眼前的人皇上不要,偏偏要那个爱搭不理的,也不知皇上究竟是什么个心思。但这心思陈德海不敢乱猜,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了。
御案上“砰”的声响,吓得陈德海脖颈一抖,哆哆嗦嗦地跪下身,听皇上怒斥,“宁致行这个老匹夫!广岳一役立主求和,毫无羞耻,不过苟且求生之徒,朕放过他是看在先祖颜面,而今竟敢插手于立储之事,朕看他是活腻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莫气坏了身子!”陈德海头磕到地上,只差埋进地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