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芙敛眸,其实她看清了那张折子上面的字,她生下小皇子,又独得专宠,让前朝那些拥护大皇子的朝臣感到了危机。
立嫡立长,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自古以来,始终如此。嫡长子才是民心所向,而她的福儿,不论是嫡庶长幼,皆不如大皇子敬祯。
良久,李玄胤将身后站着的女子揽入怀里,婉芙抬起眸,卷翘的长睫似一排蒲扇,掩盖下那双秋水的眼,顾盼流光。
“皇上忙成这样,好久没来看臣妾了。”婉芙娇娇柔柔地依偎到男人胸怀,鼓起脸蛋,颇有赌气不满的意思。
李玄胤觉得这女子是故意胡搅蛮缠,他拨开婉芙颊边微乱的青丝,“你都知道朕忙成这样,还要朕去看你,讲不讲道理。”
“臣妾不讲道理,臣妾跟自己的丈夫讲什么道理。”婉芙理直气壮地抱住那人的腰身,那双眸子亮亮的,眼里满满装着的,只有眼前的男人。
李玄胤微怔,捏紧了拇指的扳指,喉骨轻滚,“你说什么?”
婉芙仿若未觉地重复:“臣妾说,跟皇上不必讲道理呀。”
李玄胤额头凸跳,钳住了这人的小脸,眼底沉沉,“不是这句,你把方才那句再跟朕说一遍。”
婉芙眸子转了下,模糊不清地嗫嚅,“臣妾已经说过了,臣妾不说第二遍。”
李玄胤哑然,指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听清了那句话,所以眼底沁上一抹柔意,却没放过这个惯会花言巧语的女子。
这女子总能又勾着他,又气着他,偏生,他竟喜欢极了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