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礼温笑着进来,“大事将成,主子这是发什么大火?”
“将成?”刘宝林冷哼了声,“皇上已经查到慎刑司,你在这宫里,还能活多久。”
“命不久矣之人,哪来的大事将成!”
张先礼拿起篦子,为刘宝林篦发,“那也要看看,咱们的皇后娘娘,敢不敢破釜沉舟。”
“什么意思?”刘宝林挑眉。
张先礼眼眸渐渐阴冷,“一个和太监秽乱宫闱的皇后,这样的皇后娘娘除了驳出一条生路,还有什么好下场?”
刘宝林嗤笑,“蠢货,你怎知道,皇后定有胜算?先帝昏庸,皇上御极以来,上平朝政,下安民心,是那般容易扳倒的?”
张先礼放下手中的篦子,为刘宝林簪上珠钗,“扳不倒,那就让他尝尝张家断子绝孙的滋味。”
……
婉芙用过晚膳,在秋池端上来的绸缎中选了一条玄色的鎏金缎,她不打算在里面放香料,捣碎的干花时日已久自有清香。
准备就绪,下一步就到了绣花样,婉芙苦恼要绣些什么,麒麟龙纹好虽好,就是工艺太过复杂,她这几笔针线拿不出手,云纹祥瑞,也不复杂,只是太过寻常,情谊轻了些。
千黛瞧着娘娘愁眉苦脸,忍不住笑,“奴婢记得娘娘当初给皇上裁寝衣,可没这么认真过。”
婉芙怔了下,她眨了眨眸子,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自然道:“心意这种东西,当然要认真。”
天擦黑,外面传进慌乱的动静,吵得婉芙心烦,秋池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过一会儿,她匆匆跑回来,脸色不好,“娘娘,应嫔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