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摇了摇头,问:“难道小川你从不自省?”
皇帝道:“与我共事的都不是君子,我若自省,明日就要上断头台,所以我从不自省,只想着怎么弄死他们。”
时尘安倒吸了口气。
皇帝耸肩:“骗你的,弄死他们只是我的幻想。”
时尘安道:“我就说嘛,你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但笑不语。
但时尘安不能不困惑,若是她果真没有一点错,为何偏偏就是她撞见了这样的事。
“阿爹总是这样说我们,就连阿姐被土匪杀害了后,阿娘想要替阿姐去伸冤,阿爹也说去什么,要不是阿姐偏偏抄近道走了那条人烟稀少的路,她也不会被杀。不然,那天过路人那么多,为何只死了我阿姐呢?后来阿娘就再也不让我们走那条路了,阿爹很满意,他觉得我们都是吃了教训会成长的人。”
皇帝道:“那如此会成长的你们的阿爹,有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吗?”
时尘安摇了摇头。
皇帝嗤笑:“他不过是拿大道理唬你们罢了,他没胆子与官府周旋,或者又觉得哪怕周旋了也不会有好结果,或者他不珍惜你阿姐的性命,更或者三者皆有之,因此他千般万般阻挠你阿娘去衙门见官。”
时尘安静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