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小川自己都说他在宫里有些势力,想来日子过得不错,皇帝又肯教他识字,从前没有实现的抱负没准阴差阳错在宫里就实现了,她若叫他走,实在自私。
可她又实在不愿留下……
时尘安想找个机会与小川说一说内心的想法,若他知道了,还肯与她来往,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也是他们缘分走到了头,时尘安会感到难过可惜,却也无可奈何。
时尘安纠结了一日,终于下了决心,却不想她鼓起了勇气,皇帝却把结拜的牌位,线香与红帖纸笔都备好了。
时尘安以为皇帝意会错了,忙道:“日后若有了机会离宫,我是要走的。”
皇帝捏香的手略紧,方才若无其事的将线香分给时尘安:“难道你离了宫,我们天南地北在各处,就不是结拜的兄妹吗?”
皇帝摸了摸她的发:“你能离宫,我替你高兴。”
这话自然是假的,但生在皇家的人惯会演戏,十分的虚情,也能被他说出几分的真意来。
时尘安接过香,因为皇帝的大度,心里更为愧疚。
她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中宽容地倒映出皇帝虚伪的神色来,皇帝顿了顿,撇开了视线。
“将你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我们换了帖子后,是要把它烧给天地看的。”他指导时尘安,两人生疏地进行仪式。
只是时尘安的那份名帖上写满了字,皇帝拿出去的却是空的——他当然不能以假的名字和身份与时尘安结拜,即便只是逢场作戏,但他只要想到这世上或许正有这样一个能合上他乱写的籍贯、生辰的“小川”,皇帝便不高兴。
因此他宁可拿着一张空的名帖与时尘安交换烧了,左右,这都是为了先骗过时尘安,等日后她对皇帝的印象好些,他再言明身份,届时自当还时尘安一场风风光光的册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