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你的手还这般冷。”皇帝没有立刻将手从时尘安的袖子里抽出来,反而用自己的手裹着时尘安的手。
烛光照不到的袖间,他粗硬的骨骼贴着时尘安嫩滑的肌肤,她的手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皇帝下意识抬眼看了看时尘安,时尘安正抿唇,暗自苦恼该如何解释这般怪相,并未对皇帝的动作有任何的警觉。
皇帝的喉结微动,他将手抽了出去,重新握住氅衣,好似如此与时尘安隔开距离,方能显出几分光明磊落似的。
“快回屋去,外头冷。”
他板着脸,即使从未做过合格的兄长,但现下也很有哥哥的模样了。
时尘安应了声:“哥哥早些安置。”
她轻快地跑回屋里,檐下风灯里橙黄色的烛光将她的笑容打散,仿佛莹润的月色,被匀散进了黑色的密林里。
皇帝略微晃神,风吹动他的衣摆,良久才叫他回神。
因这晃神,他并未注意到离他不远处的屋舍里,有一处暗窗的窗纱被舔开,有烛光一闪而过,继而惊慌失措地被人熄灭,幽静的黑暗下,是慌张的乱了节奏的呼吸。
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只露出一双眼,害怕又惊诧地望着那个小洞,似乎哪怕看得再真切,眼睛的主人仍旧难以置信方才自己的所见所闻。
第20章
西郊的行宫依山傍水,山林蜿蜒,流水成带,是顶好的休养之处。先皇晚年时连皇宫都不回,只以此为家,后来先皇驾崩,太后便顶了先皇,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