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姑抚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太后怔松完后,便是一笑:“无所谓了,他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的玩具,也快被弄死了吧。”
“当真是活该。”
她抬眼,目光好似能掠过重重檐山,望向东边那深深宫廷。
“你认还是不认?”
时尘安吃力地抬起头,看到袁姑姑深刻的法令纹在脸上蔓延,线条硬朗无比,让她显得分外铁石心肠。
说不起究竟在慎刑司熬了多久,带刺的长鞭抽人特别疼,一鞭下来,好似要把她的骨头抽断,她几次疼晕过去,都被兜头冷水浇醒,无力地趴在血和水沃出的地面发着抖。
但饶是如此,时尘安仍旧眼眸明亮,口齿清晰:“没做的事,为何要认。”
袁姑姑的手握着牛皮包裹的鞭柄,感觉此事是从来没有过的棘手。
原本她觉得时尘安年纪小,定力浅,拶刑与鞭刑双管齐下,总能将她屈打成招,只要招了,一切就都好办。
她蛮可以从容地赶在皇帝回宫前把时尘安处死,有时尘安的认罪书在前,皇帝拿不住她的错。
但万万想不到,时尘安的骨头这样硬,硬得连她这个慎刑司嬷嬷都觉得咯牙无比。
袁姑姑知道太后留不住皇帝太久,皇帝很快就要回来了,她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袁姑姑略一思索,便道:“你不交待,自然有人交待。”她挥手把桃月叫进来,改去审她:“你说与时尘安通/奸的太监叫什么,是哪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