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都没错,可偏偏,靳川言不肯承认。
刘福全知道皇帝自小就是这个性子,他是骄傲的,自然不愿让人轻易瞧见他卑弱的一面,同时,他也是孤独的,因此他远比同岁之人少了许多正常的与人交往的经验。
也因此,事情才会被被他闹得一塌糊涂。
但刘福全又能指责皇帝什么,他是皇帝,天底下什么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当然可以任性。
事实就是时尘安再不情愿,还不是被留在了暖阁。
所以刘福全才不会傻乎乎到皇帝面前说三道四,他只是安静地陪他处理一件又一件的公务,及时往他空了的茶盏里添上热茶,顺便,看到素白的纸张被笔无意识地写下了许多个‘小川’。
刘福全一顿。
直到亥时,靳川言总算肯将大臣放走了,他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捏了捏山根,刘福全问他可要用晚膳,靳川言没答,反而问:“时尘安现在在做什么?”
这刘福全哪儿知道,她没离开暖阁,闹出什么事来,自然不会有人特意跑到文渊阁来传递消息。
靳川言自然也是知道这点,因此他微微叹气,刘福全道:“陛下可要摆驾回宫?”
靳川言当然是累极了,他也无比想念时尘安,可是只要一回想起时尘安那双怒且悲的眼眸,他便有些情怯。
“摆驾。”
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暖阁本就是他的住处,他回到那儿去原本就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