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到底,她是奴,靳川言是主,他本就可以随便处置她的身体以及生命,她对他的歹心向来是毫无办法。但现在靳川言没有对她做任何的事,甚至还说过要册封她为公主的话,或许,他对她当真没有多余的想法。
时尘安终于上了床。
两人并排躺着,中间依然没有那些枕头。
时尘安想不通明明白日里还放在这床上的枕头怎么现在都没了影,总不是因他们睡到了床上,那些枕头又被扔去了碧纱橱吧。
时尘安疑惑不解,却没有再和靳川言讲这件事,经过昨晚,她知道讲了也是多余,她只能尽量贴着墙,抱着被褥睡去。
她睡得半梦半醒,桃月与溪月仍旧轮番来造访她的梦,逼着她受惊,但这回叫她清醒的却是耳畔含糊不清的一声呢喃:“母后,你为何不喜欢儿臣,只喜欢弟弟?”
时尘安侧过脸。
靳川言睡觉也不是很老实,他好像很渴望拥抱,时尘安睡前贴墙,睡着时也乖乖地一动都不动,靳川言却仍旧能准确地从床外侧找回来,找到时尘安,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脖颈,因此时尘安感受到了一滴眼泪的滚烫。
时尘安的手指因这滴眼泪而蜷曲。
她轻声叫了‘靳川言’,靳川言仍旧熟睡着,没有睁眼,环着她腰的手臂却收紧了些。时尘安想叫他松松手,那只去摆脱他的手却反叫他扣住五指,压在了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