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之时,她还是开明县一个饭都吃不饱只能被家人卖掉的孤女,后来进了宫,做了宫女,被人陷害,又莫名得了亲睐,虽没有主子的名衔,但现在过得和主子没什么两样。
如此算来,竟然只是区区四个月的事。
寒月笑道:“这宫里登高跌落都是瞬间的事,姑娘且以平常心待着吧。”
时尘安瞥了眼寒月,不得不说,寒月说出的话比小郑要讨喜很多。
积雪深厚,时尘安的腿脚还没好利索,只能勉强靠着寒月的搀扶在未央宫走,未央宫里有更多熟悉的面孔,其中不乏之前跟着桃月奚落过时尘安的,现在看到她更是诚惶诚恐。
时尘安也不为难她们,只当没看到。
她走了会儿,却听到宫门外有人叫她:“时姑娘。”是陌生的声音。
时尘安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有些年纪的嬷嬷,梳着干净的发髻,穿着蓝白的冬袄,跪在了未央宫前。
她额头上有磕出来的血迹,已经被冷风吹干,结出了冰碴子。
时尘安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问寒月:“这是谁。”
银姑不是头天跪在这儿,靳川言明知时尘安出来走动是能看到银姑,却没有下令说要瞒着时尘安,反而让刘福全多次暗示她,时尘安日后是要在宫里长住的,有些事不必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