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银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或许靳川言对太后的恨并不只有夺宫一件事,而是数万件小事积累下来的恨终于杀死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所以在夺宫之变发生之时,靳川言才能那么冷静,不慌不忙地抽调早就准备好的军队,扑灭了靳川赫所有的野心。
银姑颓然倒地。
靳川言收回了视线。
哪怕每日用上好的山参吊着,两个人彘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挪走就挪走,左右太后被吓了一个月了,心里早落下了阴影,这神经衰弱可好不了。
并且他那句话点下去,银姑自然能意会过来他的恨,再伴着那场把靳川赫挫骨扬灰的戏文,想来西郊行宫上仍旧会日日夜夜覆着沉重的阴影乌云,叫太后寝食难安。
靳川言就是要太后日日被折磨,日日寝食难安。
他达成了目的,倒也没觉得多快意,弄两只早被他捏在掌心里的蚂蚱还不值得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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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言只是迅速调整了心情,让自己满身寥落冷清地去见时尘安了。
第32章
靳川言进屋时, 时尘安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练字,只是澄心堂的纸仍旧雪白一片, 滴墨不沾, 打眼一瞧,就是个幌子。
靳川言权当没有瞧见,并不拆穿她, 而是心平气和地问时尘安午膳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