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食物可以消解些心里的烦闷。
因为时尘安要了茶点,靳川言便没有去处理政务,两人很罕见地什么事都没有做,分坐在紫檀木桌子的两端,不算近,却也不能称得上远。
时尘安原本以为与皇帝共处一室的紧张与恐惧却是消了大半,除了些无言的尴尬之外,她心里没有更多负面的情绪了,她诧异地察觉到了这点,又忍不住侧过脸,去看靳川言在做什么,却见他很闲适地坐着,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也淡然地瞥了过来,与她对视。
时尘安下意识要躲开,但理智回笼让她克制下了这种冲动,顿了会儿后,时尘安道:“奴婢家里有只大黄。”
她说完一顿,观察靳川言是否会觉得这个话题无聊,但靳川言嘴角噙着笑,道:“恩,然后呢?”
时尘安受了鼓舞,就往下说了:“大黄是一只老狗了,奴婢生下来之前它就在家里,看家护院,还要帮忙碌的母亲看一下孩子,是一条忠心的老狗,奴婢很喜欢大黄。但后来,饥荒开始,它就被杀了吃了。”
时尘安原本是想抛砖引玉,搏一搏靳川言的同情,但说到此处她的情绪也不自觉低落了很多,很难过。
时尘安道:“它眼里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阿爹举着菜刀向它走去,没有跑也没有挣扎,奴婢那时候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跑也不挣扎,后来轮到了奴婢,我就明白了。”
靳川言什么都没说,他纵容时尘安的泪水,只是拿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她,就连刘福全送了茶点进来,他也轻打手势让刘福全轻轻把茶点放下,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不要打扰到时尘安。
小姑娘有自己的尊严,他要好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