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千金后来被她们的母亲找到,两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不住地压着女儿给柳菁道歉,又要跟靳川言求饶,靳川言懒得听这些话,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搂时尘安,就将她搂回了暖阁。
时尘安趴在暖阁的窗子前,能看到那两个千金被自己的母亲一路骂出未央宫,寒月告诉她,她们闯了大祸,回去恐怕得被紧闭一年,抄女德抄到手要断掉为止。
时尘安听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窗前回头,正好看到靳川言换下冕服,解下旒冠出来。
时尘安微松口气。
正经上朝装扮的靳川言太过威严,她心里总有些害怕,因此她更喜欢穿着常服的靳川言,散着乌发,宽袍大袖,腰间松松系一个玉带,束起劲瘦的腰身,赤脚踩在地龙烧暖的地上,肆意洒脱,像是山野闲客,而不是人间帝王。
她抬起脸,看靳川言一步步朝她走来:“那两位小姐欺负的是柳菁,你该是替柳菁叫住了她们才是,怎么你偏偏说是替我叫住她们,平白叫我欠你人情。”
靳川言道:“在开口之前,我听了几句,没有听出来那位柳小姐有任何追究之意,只看到一位路见不平的小女侠犹犹豫豫,不知要不要再拔一次刀,对方会不会嫌她多管闲事。”
“我怕她无论怎样选择,夜间都要因自责难眠,因此替她做了决定。”靳川言低头,他的五官精致到锋利,凑近了看他,仿佛被一把刀割开了心,“你说,是不是这小女侠欠我人情?”
时尘安匆匆撇开眼,她怀疑今日地龙烧得过暖,否则刚才为何这般热,热得她心跳都有些加速。
时尘安急匆匆回答:“好吧,你说得对。”一顿,这次就有了真心,“若没有你叫住她们,我很可能也会作罢,自然也不会知道往后竟是这般好的发展,靳川言,谢谢你。”
靳川言等了会儿,也未等到想要听到的话,于是十分不满道:“只是这样一句话,没有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