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罢了。”时尘安轻快地说,她的笑容明亮,有柳菁不明白的轻松,“他就算要册,也是册我做公主。”
“我现在可以拍着胸脯同你保证啦。”她摇头晃脑笑着说,耳坠在满街的游灯照下,流淌着细碎的跳跃的光。
她好像很高兴。
柳菁沉默了会儿,道:“挺好。”
她看不懂时尘安的高兴。
就像她不知道时尘安终于可以独自睡进碧纱橱时的如释重负,时尘安不知道靳川言究竟又在发什么疯,他不像在为她的冒犯生气,可确实也在躲她,时尘安琢磨了两日,终于决定把靳川言的‘躲’理解为他终于意识到了男女有别,这着实让时尘安舒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的时尘安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对于从小在宫里长大,被太监宫女伺候的靳川言来说,性别意识其实比寻常人要寡薄,而当他开始有意识要与时尘安拉开距离,却是说明在他眼里,时尘安已被划入可求偶范围之内。
但无论如何,上元节的时尘安仍旧是没心没肺,开心无比的。
柳荣订到的是大堂的桌子,临着舞台,视野极好。他殷勤地替靳川言移凳倒茶,轮到时尘安时,靳川言却先他一步代劳了。
柳荣自知身份之差,懂事地退下,只是心底难免有些怅然若失。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可世事难料,谁知又是罗敷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