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厌烦的情绪简直要到顶,她心不在焉地任着寒月替她打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靳川言挑刺。
“穿那么艳干什么?看御花园里桃花开了,也想跟着斗斗研是吧?这什么纱?怎得那么薄?尚衣局是贪了银子不成,连块厚点的布都舍不得扯了,刘福全,你回头查查。”
时尘安听得烦起来,道:“穿什么穿,不穿了,索性光着身子去算了。”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寒月屏气凝神,捧着满臂的衣服低头退下,靳川言走过来,贴了贴时尘安的脸颊:“怎么多换了两身衣服就不高兴了?”
时尘安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换作是你这样被人挑挑拣拣会高兴么?我挑的衣服你再不喜,也不干你的事,我只穿我喜欢的,管你喜不喜欢。”
她绝对不可能做出为了讨皇帝一眼惊艳,日日穿粉,穿到老了被狗皇帝质问一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一言击碎真心后,却连自己究竟爱什么颜色都想不起来的事。
靳川言闻言,倒是有些尴尬,时尘安素来对穿戴不上心,他便先入为主以为那都是寒月挑的,因此才挑刺挑得那么肆无忌惮。
要早知是时尘安挑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素日不是一向对穿戴不上心吗?怎得唯独对春日宴这般上心?难道她还真对长安才俊怀着那么点思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