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言吃了时尘安这记眼刀,心里堵得慌, 唇上泛起冷笑, 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分, 跟时尘安较着劲呢。
“好, 让朕瞧瞧是哪二十个歪瓜裂枣。”
那二十个郎君是早已候在了御花园, 都是衣紫着金, 博带峨冠,一瞧就知出身不俗。
柳菁在旁解释道:“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要合衬尘安你的身份和年龄,我只能从世家大族或者公卿之后中替你挑选。”
时尘安听了略微不自在道:“何必如此在乎门第。”嫁进高门大户,她还不自在呢。
靳川言在旁嗤笑了声:“还没嫁呢,脑子就进了水, 就这般想去糠咽菜, 养你那个五十岁才能中进士的没出息夫郎?”
时尘安听了很不快, 她的夫君根本还没有影呢, 靳川言今天是吃错药了, 这样虚空索敌,靠幻想阴阳怪气。
她偏过头, 不理会靳川言。
靳川言平白一顿阴阳,却没得到时尘安任何的回应,闷闷不快地在旁暗自磨牙。
他们行到水榭处,三五成群的郎君忙围拢过来,给皇帝请安,其中有一个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怎么,人夹在最后头,根本瞧不见影子,身影却抖得格外突出,连靳川言不得已都提了点精神去注意他。
那着一身锦袍的年轻公子却更是惶恐,额头贴着手背跪在地上时,身子几乎抖成了筛子。
靳川言左腿搭着右膝,坐得嚣张且舒心,他瞥了眼时尘安,递过去的意思极为分明:“就这,也配称作才俊?”
时尘安得了他的眼神,知道他此刻肯定在心底笑话那个年轻公子,她不由得对那位公子生了些许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