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尘安才要说话,靳川言便先自嘲一声,道:“瞧我这话说的,我自然是不好的,否则何至于这把年纪,同龄人的孩子都可以满地乱爬了,我却连个娘子都娶不上。”
倘若刘福全在这儿,自然又要敬佩起靳川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什么叫娶不上娘子,分明是靳川言眼光挑剔,又对男女之事过于迟钝,素日清新寡欲地连那方面的要求都想不起来要有,这才导致进言选秀的折子压了又压,适龄的姑娘只得捏着帕子含泪出阁。
可谁叫靳川言脸皮厚呢,他自然有本事一边罔顾事实,又一边毫不心虚地扮起落寞神色,叹声道:“也罢,你总有一日要离开皇宫的,趁着我们相处时日尚浅,情意还不算十分深厚,我还是尽早送你出宫,如此,再等我回到那冰冷,黑暗,清寂的未央宫中后,我才不会觉得我竟是这般可怜。”
他形容得过于具体,时尘安顺着他的话一想都觉得受不了,她揪着靳川言的袖子,道:“你哪里就不值得喜欢了?长安城姑娘那样多,你也不是各个都见过,你放心,有我和柳菁,林唤春在,必然能替你找到心上人。”
靳川言额头青筋绽起,差点要痛苦地扶额了,时尘安当喜欢这事是配菜吗?一水牌子写遍天下菜肴,轮流转到面前,总能尝到一口满意的味道?
刘福全还说他不开窍,就该叫老太监来看看,到底谁不开窍。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要怪还得怪他自己,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个木头呆子。
靳川言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时尘安却自以为寻到了个极好的法子,她兴冲冲去找柳菁和林唤春商议此事,林唤春大大咧咧抓着扇子摇风,一听就笑:“这不就是选秀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说着一双笑眼就望向了柳菁,柳菁正捻着块水晶糕尝着,闻言倒也没有丝毫慌张局促,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手,方才道:“陛下同意选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