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逐渐年迈而松弛的脸颊上皮肤像是被风刮过,抖得极其厉害,银姑颤声道:“陛下,太后已睡下,不见人。”
“不见人?”靳川言微微偏头,他容颜生得太精致,这样偏头时总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跨步进来,银姑竟下意识地支着两条抖如秋叶的双腿步步后退,只是显然,靳川言的眼里没有她,她害怕得如此具象,他却连掀起眼皮看一眼都懒得理会,好像根本没瞧出这其中的猫腻似的。
蒋员被他扔在石桌上,又薄又锋利的刀被靳川言抽出鞘,靳川言提起脚,踩在了蒋员的手背上,蒋员惊恐得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爆裂而出,被堵着的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求饶声。
靳川言冷笑了声,把堵他嘴的抹布抽了出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刀刃朝下,毫不留情地剁掉了蒋员的一根手指,蒋员的惨叫声冲破天际。
这熟悉到几乎刻进了骨子里的声音让屋内的太后猛然抬头,银姑往回冲,还想用借口将惨叫声糊弄过去,靳川言又下了一刀,蒋员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莺莺救我!”
“蒋郎,是蒋郎啊。”太后连日受惊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些正常,可银姑宁可情愿她不曾恢复。
她那干枯的神色仿佛被春雨滋润,有了久违的粉润:“银姑,是蒋郎来寻我了,我要去见她。”
惨叫声又起。
太后这回听清楚了,她的情郎在喊莺莺救我,太后骤然脸色一遍,仿佛成了要护鸡仔的老母鸡,推开碍事的银姑,不顾一切地往院子外跑去,于是她看到了被剁掉三根手指,鲜血淋了一地,将春草润得青葱的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