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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偶遇云襄郡主,知晓六妹与她透漏了孙儿行踪,我心中不悦,的确生出这样的计划,想要教训她一顿。只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

否认意外为自己所策划,闻人惊阙停顿了下,再道,“孙儿眼睛确有受伤,但并非完全不能视物,只是模糊了些,犹若浓雾笼罩。离得近些,是能看得见的。”

说着,他将竹杖背在身后,长身玉立地站在书房中央,微笑注视辅国公。

那双眼睛眸光流转,好似幽深的潭水,与初踏入书房时判若两人。

辅国公眯起眼,细细端详他一遍,道:“坐下说话。”

“是。”闻人惊阙走向一侧椅子,动作很慢,像是在努力辨认,又像凭着记忆摸索。直到他顺利坐下,手中竹杖都未曾点地试探,却也未离手。

辅国公神色莫测地看完全程,向着安静伫立在角落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点头,悄无声息地将桌上倒扣着的笸萝掀开一道碗口大的口子,正对着闻人惊阙的方向。

“既能模糊视物,为何谎称全然看不见?”

“祖父教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祖孙二人说着,半开的笸萝下有猩红蛇信探出,就在闻人惊阙右手边几寸。

辅国公瞥见,适时端起茶盏,杯盏碰撞声遮掩了红斑黑蛇“嘶嘶”的吐信子声音。

一黑一青二蛇相继爬出,一只顺着桌腿向下爬,一只沿着红木扶手爬上闻人惊阙坐着的椅子,光滑油亮的细长尾巴悬空搭下,就垂在他手臂上方几寸。

闻人惊阙无知觉地继续与辅国公交谈。

“你伪装得很好,老夫竟也看不出你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