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的。”
江颂月说什么,闻人惊阙都温柔答应,接连几句下来,江颂月觉得倘若她趁机让闻人惊阙入赘江家,闻人惊阙大约也会想都不想就答应。
可惜他答应没用,只要国公府还有人在,就不会让子孙入赘商户。
江颂月正想着,肩上又是一重,闻人惊阙依了过来。
她身躯瞬间绷直,余光往侧面扫去,看见闻人惊阙纤长眼睫下微合的双眸与高挺的鼻梁骨,还有闭合着的唇。
那双唇噏动着,发出柔若春风的细语:“颂月,让我靠一会儿……”
今日他二人于宫门口偶遇,闻人惊阙送她回府,传出去,或许会有人说这行为不合礼法,可大多数人应当会夸赞闻人惊阙温柔体贴。
放在从前,江颂月还是一个外人时,她也会这样想。
如今知晓闻人惊阙忍着风寒的不适,先是在宫中与人前撑那么久,再受着高热送她回府,江颂月就只剩下不忍了。
外人眼中风流酝藉的无暇君子,实际上生母早逝,父亲不在京中,想来遇到病痛与难事无人可说,唯有独自忍受。
怎么这样可怜……
“没事儿,你靠吧。”江颂月轻声答应了,看着他的眼睫,借着为他捋额发的动作,飞快而轻巧地在闻人惊阙高立的眉骨上摸了一把。
没被发现。
马车悠悠驶向府邸,楠木车厢隔绝了日光与行人的窥探,只有集市喧嚷的声音从孔隙中传入。
这是一段吵闹又安静的路途。
吵闹的是外面的行人,安静的是江颂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