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嗯”了一声&nj;。
木偶似的坐了会儿,她问:“武夷将&nj;军还在我&nj;家吗?”
大婚当晚,心里惦记着娘家与别的男人,这样不好。
嬷嬷皱着眉没说话。
只有陪着江颂月多年的青桃明白&nj;江颂月是&nj;担心江老夫人,瞅瞅屋中神色各异的侍女,她凑近了悄声&nj;道:“咱们走的时候还在的。”
说完声&nj;音更低:“县主先歇着,有事明日再说。”
江颂月便知道自己&nj;问错了话。
大户人家规矩多,成亲前祖母就嘱咐过她许多,诸如谨言慎行、孝敬长&nj;辈,不能如往常与她顶嘴那样。
还有人心隔肚皮,不是&nj;谁都能以真&nj;心对她的。
江颂月突然生出悔意。
为什么一定&nj;要嫁到高&nj;门大户里来呢?倘若她没有选择闻人惊阙,而是&nj;捡了个落魄书生成亲,那么她仍旧能陪着祖母,没有任何约束,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nj;。
可转念一想,倘若她未能嫁与国公府,武夷将&nj;军还会给面子地带人去江家坐镇吗?
没有将&nj;军镇守,万一真&nj;如众人所说,江家被夜鸦山盯上的话,她祖孙二人都将&nj;死无葬身&nj;之地。
还有闻人惊阙……
她承诺过要对闻人惊阙好的。
这样一想,心中那点酸楚很快消匿下去。
这是&nj;她与闻人惊阙的新房,屋中侍婢嬷嬷是&nj;国公府的下人,就该对她这五少夫人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