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搬去的文书是夜鸦山的案卷,可&nj;他无权翻看。江颂月却可&nj;以,并且由方司直亲自讲解。
方司直负责文书管理,在大&nj;理寺待了七年之久,是贺笳生的直属上级。
贺笳生行尸走肉地出了正厅,被寒气迎面&nj;扑了一脸,狼狈中记起江颂月与闻人惊阙整洁的衣裙,记起她手边的热茶,还有&nj;那明显强装出来的不&nj;自然的淑雅姿态。
他摇摇欲坠地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明嘉七年,劫掠一村镇,亡者共计五十七,重伤残疾者十九,烧毁的房屋瓦舍不&nj;计其数……”
“……于云塘山劫掠两&nj;支商队,残害人命四十三条……”
“……”
大&nj;到杀人放火,小到偷盗劫掠,夜鸦山匪无恶不&nj;作&nj;。
方司直讲的简略,江颂月听得心尖颤抖。
连翻三本&nj;后,她为其斟茶,让他再简略些。
“……共计屠杀文官十三名,与之交战的武将伤亡近千人……明嘉九年……”
方司直忽然停下,饮了口茶水润喉,道:“这之后,夜鸦山忽地消沉了下去,甚少行大&nj;恶之事,两&nj;年之后再次出现,就与先前不&nj;大&nj;相&nj;同了。”
江颂月从街头传闻中可&nj;未听见过这种消息,赶忙问:“怎么回事?”
“咱们也是前几个月才从活捉的贼寇口中问出的,说是内里大&nj;乱,几个当家的互相&nj;残杀,死了不&nj;少人。”方司直说着,语气有&nj;些遗憾,“可&nj;惜朝廷未能&nj;及时得知消息,否则那时出兵……”
他是看了这么多残忍恶行,心有&nj;不&nj;忍,突发感&nj;慨,说着想起闻人惊阙还在,瞟了眼他,忙缩起脖子闭上嘴。
江颂月朝闻人惊阙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