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纸条在指腹中碾磨一瞬。
裴玄寂思绪放空之时,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有了动作,缓动着展开了纸条。
【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我思君处君思我,唯有相见可解愁。】
展刃垂着头,却极力抬眼观察着裴玄寂看过纸条后微变的神色。
他已经时刻做好准备为裴玄寂通风报信打掩护,但他相信以裴玄寂的身手,要在本就没什么人值守的宅子里夜会公主也并不成问题。
岂知,裴玄寂来来回回将纸条看了好几遍,而后随手一叠放在了旁边,又重新拿起了他那本看过数次的《水易心经》。
这次,裴玄寂似乎心神缓和了不少,阅读的速度也逐渐加快,没多会便翻过一页,若非一目十行,还真是不知他怎能突然看得这么快了。
展刃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僵着身子好半晌,正欲开口,裴玄寂哗哗翻过两页书,抬眸冷声道:“还站着干嘛,还有事?”
展刃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也不知裴玄寂这是不是在点他,犹豫一瞬,只得硬着头皮道:“大人这会可是要去见公主,需要属下留守看门还是在外给您打掩护?”
裴玄寂微眯了眼眸:“我何时说要去见她,我是让你出去,别在这杵着。”
展刃头大,可他总觉得裴玄寂这会坐立难安,好像下一瞬就要起身偷摸出院子了。
既是需不着他,他便退下就是。
“是,大人,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等等。”裴玄寂忽的又放下手中书册,“你上次说御医交代公主的病情需得如何?”
展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跳跃,愣了片刻才出声答道:“御医说,公主脑疾错乱了自身记忆和认知,在公主生病之时,即使她所认为的并非事实,也不可强行扭转公主的认知,否则公主的病情会加重难治,最终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