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碰到了哪里,燕珝一声闷哼,呼吸骤然加重,面色又白了几分。
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阿枝放轻了动作,指尖轻柔地剥开外衫,又脱下里衣。
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迹,看得心惊。
“疼吗?”
半晌,阿枝轻轻出声。
她在北凉哪怕不受宠,常常受罚,也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鞭痕纵横交错在背部,男人身形修长,肌肉流畅,不常见天日的背部似乎比脸还要白些,所以伤痕遍布,更显得刺眼。
除了昨晚虚虚瞥的那一眼,阿枝也是头一回看异性身子。
燕珝肩宽,如今趴着肩胛耸起,手臂上紧绷的肌肉好像能随手拎起一个她。腰腹紧实,背后的线条慢慢下收,隐藏在毛毯下。
阿枝错开视线,脸有些红,嘴上磕磕绊绊,“你、若是疼,告诉我。”
声音怪异,好在原本声调就不对,希望自己的异常不会被发现。
阿枝屏息,垂着眼在手上蘸了点点药粉,触上肩头裸露的伤痕。
“嘶——”
燕珝倒吸一口凉气,背上肉眼可见地狠狠紧缩,中间的沟壑因此更深,阿枝猛地收回手,“是不是弄痛你了?”
燕珝眉头紧皱,闭上眼似是不欲见她,冷声道:“若是上药,便快些。”
“……哦。”
阿枝闷声应下,手上更轻柔,却不知这动作如同搔痒,如羽毛在皮肤上轻触,没有实感却又挠的人心烦。
燕珝:“你没有工具么?”
“只有手,”阿枝的羞赧都被方才男人的冷言憋了回去,如今冷静下来,看他只是伤者,“或者我也可以倒上去。”
“你的手很冰。”燕珝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