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好像也根本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娘娘与殿下在南苑相伴,是共患难的感情,与旁人定不一样。”
茯苓见她这般,心里更是难受,忍不住怒道:“奴婢定要叫小顺子撕烂那小贱人的嘴,叫她再胡说八道!”
阿枝的手搭上她的腕子,“罢了,莫要与她计较。”
“跟着我这样的主子,不怪他们心里有怨。”
“娘娘!”茯苓怫然,“跟着娘娘是奴婢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了,娘娘决计不可如此想。”
阿枝歪头想了想,好声好气哄她:“你若还气,待她回来,便罚她扫院子如何?若不解气,罚她俸禄,再不成,就让她洗恭桶。成不成?”
茯苓叹气,娘娘就是这样,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自己咽下,还来劝她。
“她们敢对娘娘放肆,无非是殿下近日未归,娘娘又好脾气,日子长了便懈怠了。日后咱们凶些,定不遭人欺负。”
“越说越偏,真是。”
阿枝勾起嘴角,总算挂了点笑。
遣了茯苓出去,阿枝一人独坐在窗前,瞧着夏日葱绿的枝头。
繁密的绿荫打了下来,细密的日光透过窗台洒在她微卷的长发,发丝盘起,微乱的鬓角带着俏皮的卷儿,人却并无生机。
紧闭着双眼感受这日光,暖意席卷全身,却总觉得这温暖到不了心里。
正妃……
燕珝那样好,定要与这世间顶好的女子相配才行。
她不过是个侧妃,还来自无法对他有助益的北凉,只要少给他添麻烦,就够了。
她要不妒、不嫉,安分守礼。
做一个,不让燕珝心烦的好侧妃。
睫羽洒下的阴霾轻颤,鼻尖出了些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