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近日可有觉得胸闷气短,心绪郁烦?”
阿枝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觉得全身发凉。
她看向自己身上金线纹绣的锦衣,榻上垂落的绸帐,眼睫微颤,半晌,气若游丝道:“没有。”
燕珝看她一瞬,淡声道:“她有。”
阿枝微微瞪大双眼,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男人面上看不出神情,垂首看着她,好像自己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
心底倏然又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是,”胡太医让身后的女医记下,“娘娘可会无故流泪,甚至时常忧心……夜间不得安眠,早醒出神?”
“没有。”阿枝微微加重了些语气,看着燕珝的侧脸,姿态坚决。
“有,”燕珝垂眸,拍了拍她的手,“好好答话。”
阿枝蹙眉,“……没有无故,都是有原因的。”
燕珝轻叹,看向茯苓,“你家娘娘所言不实,若有何出入,你自补充。”
茯苓知道孰轻孰重,得了令当即道:“禀殿下,娘娘有,且多日如此,奴婢瞧见过多回。”
她痛恨自己没将娘娘的异常放在心上,耽误了娘娘,落得如今惨状,恨不得将自己所知全部道出,只为能救一救她。
胡太医记下,接着又问了些日常事宜,阿枝眉头皱紧,不喜这样被围绕环住,所有人质问她的场面。
有种被审视问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