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她默念。
自小受尽欺辱,所以默认了旁人欺负她也是正常的,虽然委屈,却从未想过反抗。
她永远在惩罚自己,亦或是知道燕珝喜爱他后,惩罚燕珝。
自我挣扎的结果不应该再一次作用到燕珝身上,她一求自由,二求燕珝永不再因她受苦。
她心病一日不好,便有刀一次次扎到自己身上,又或是扎到燕珝身上的风险。
她要离开,她要看山,看水,看大好江山,或许有一日她还可以回到从前的北凉,看看她从前一次次踏入的草原与沙漠。
阿枝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最终视线,落在他的鼻尖。
她轻笑,带着点揶揄,她说:“殿下,你醉了。”
“是,”燕珝承认,“我是醉了。”
她再一次笑起来,端着酒杯。
杯中酒液清亮,“还未祝贺殿下恢复太子之身,回了东宫。”
“没有什么好祝贺的,”燕珝抚上她的手背,指节一点点穿插进她的指间,握住酒杯,“你若愿意,随时便可回来,当你的太子妃。日后……你便是我大秦,唯一的皇后。”
“北凉人也可以当皇后?”阿枝唇角漾着笑意,晶亮的眸子倒映着他的模样。
“如今没有北凉,”燕珝就着她的手,一点点喝下,“只有凉州。我大秦皇后乃凉州人士,有何不可?”
阿枝咯咯笑了声,“莫不是诓我的。”
“我不会骗你的。”
燕珝收了神色,显得有几分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