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空说,施主节哀。
节什么哀,又没有人死。他那毫无感情的父皇死了,应该开心才对,他有什么好节哀的。
身上的孝服染上了风沙,燕珝无暇顾及,紧盯着小小的南苑在眼前渐渐放大。
为什么,为什么南苑变成了黑色。
……
他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焦黑一片的废墟。
几乎站不稳身子,牵着马的手逐渐勒出血痕,马的鬃毛被他无意中拽到,向来温驯的马儿忍不住焦躁地嘶鸣。
他这才将视线移到手上,松开手,看着掌心的血痕。
“对不起,”他道歉,“扯疼你了。”
他又转回目光,看着早已被扑灭的南苑。
一步步走进。
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清。只听到一个四天。
四天。
她梦魇那日么?
燕珝踉跄着前行,却被一只手拽住身子,不让他进去。
“陛下!”
一道声音怒吼,“陛下要做什么,这其中危险,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他猛地转身,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他。
“谁敢拦朕。”
跟来的仆从跪了一地,不敢应声。
付彻知被他推倒,但也知道南苑被烧成了这个样子,常人决计不能进入的。
“陛下清醒些!娘娘已经殁了!”
“滚。”
燕珝挥剑,将付彻知的衣袖划开。
“你说谁殁了,阿枝知道你这么说她么?当着朕的面诅咒皇后,是何居心?”
他双眼通红,几乎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