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带着点天真,“不是常说我帕子做得好么?”
茯苓比她稍稍懂些,摇头。
“不行不行,娘子不知,那些行铺里,基本都不将最底层的绣娘当人看。从前听宫里有的姐妹说,多少绣娘为了点生计没日没夜地绣花,许多不到三十就熬坏了眼睛,脖子和腰也坏了。除非是那种出名的大家,否则,都是这样的。”
阿枝这才知晓,犹豫了下,“可我倒也愿意干,能挣钱,有吃有穿,不用多富裕。”
茯苓笑她,“罢了,娘子就在家好好过日子吧,到时候咱们租赁或者直接买个小院,我去坐些什么都成。娘子金贵,不能累着了。”
“哪里就金贵了,我不会让你辛苦的。”
阿枝嘴上说着,心里也是欢喜的,无论如何,日后的日子总算是有些盼头,能自己谋生,也算是很大的改变。
阿枝想了想,“具体如何,等去了再看吧。咱们在这里蒙头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茯苓:“也是,反正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她起身,收拾好东西,付了钱后同阿枝一起去了布庄。
为了表现出是意外,或者刻意自焚混淆燕珝视线,阿枝没带什么东西。银钱准备了些,带上燕珝求来的同心结便走了。
她们离开的第二日,去临近成衣铺买了两套衣衫,以供换洗。如今算是远了京城一阵子,她们不必急着赶路,先买些布匹,日后裁衣用。
阿枝挑着布匹,茯苓和掌柜的正商量着近日时兴的款式,不知何时,原本安宁的街道忽然嘈杂起来,接着又是哒哒不绝的马蹄声。而那几分百姓们因为惊慌而响起的嘈杂又渐渐消失,安静得只余马蹄铁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