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醒来看见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发现还在,她几乎迅速软了身子,靠在他身前。
她很依恋这种怀抱,像是孤独久了的小孩想要家一般。她想,自己从前没有失忆的时候,定比现在更粘人。
季长川扶着她肩膀,将她微不可察地推开半分,询问道:“梦到什么了,这样难受?”
云烟闭上双眼回想一番,道:“具体的不记得了,也根本看不清脸,就像……”
就像她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好像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在看旁人的故事。
根本看不清脸,却能看清动作,甚至能体察到其中人的淡淡情绪。榻上男子稍有些厌烦和不耐,她都感觉到了。
所以心痛。
她心很痛,不知为何。她不知那梦中的女子是否知晓男子的厌烦,只是乖巧地坐在门前,晒着太阳编织花环。
越是这样,她心里越觉得像是憋着什么,明明还算温馨的场景,自己却觉得心烦。
她比划半天,没给季长川描述出来,先把自己弄恼火了,泄了气,继续靠在他怀中。
罢了,反正也只是个梦而已,不过一个梦境。
谁还没做过梦呢。
云烟没过一会儿就给忘了,再仔细想,便想不起来了。
季长川未放在心上,摸着她额头退了热,将药一点点喂给她。
她喝药一直不让人费心,可能是根本尝不到味道的原因,她不太爱吃东西,也不太拒绝药汁。